库页岛位于俄罗斯远东地区,是一个崎岖不平的岛屿,长度是爱尔兰的两倍。
高管和工程师长期从莫斯科或者北美这个能源丰富的太平洋前哨可以期待一个好的酒店和优秀的海鲜在他们的到来,但是1890年10周跋涉穿越西伯利亚后,安东·契诃夫接近库页岛有他进入地狱。
春天已经把西伯利亚的原始道路变成了沼泽,把河流变成了汹涌的激流。当这位30岁的作家兼医生终于在7月初航行到库页岛时,他发现那里令人望而而止的景色被森林大火烧毁了。
他在库页岛(Sakhalin Island)写道:“在弥漫于海上的黑暗和烟雾中,我看不到着陆平台或建筑物,只能看到哨所昏暗的灯光,其中两盏是红色的。”
“这张可怕的照片,粗糙地从黑暗中剪出山脉的轮廓……火焰和火花,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景象……一切都笼罩在烟雾中,就好像我们身处地狱。”
契诃夫在萨哈林岛呆了三个月,亲眼目睹了现在和以前的囚犯、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的看守如何生活在一个曾是沙俄统治下的澳大利亚的岛上,一个在地图边缘意味着痛苦和终身流放的地方。
他去那里似乎有很多原因:他钦佩那些在俄罗斯帝国最艰苦的土地上绘制地图的探险家,在莫斯科的沙龙里,他觉得自己变得太舒服了,在那里,他的作品赢得了赞誉;就在前一年,他的弟弟尼古拉死于肺结核,当时他44岁,也已经出现了要了他的命的疾病症状。
然而,他也对俄罗斯对其监狱、流放和被吞并者命运的“卡托尔加”(katorga)制度明显缺乏关注,甚至缺乏好奇心感到愤怒。
“你写道,没有人需要库页岛,也没有人对它感兴趣。这是真的吗?”契诃夫在离开莫斯科前不久写信给他的朋友、出版商阿列克谢·苏沃林。
“对于一个没有把成千上万的人流放到库页岛,没有在那里花费数百万美元的社会来说,库页岛只会是没有必要和无趣的。”
齐乐汇这封信的复制品在岛上的首都尤日诺-库页林斯克的一个博物馆里展出,该博物馆专为纪念契诃夫的访问和后来的书而建。契诃夫的书激发了谢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的一首诗,被《纽约客》(New Yorker)誉为19世纪最伟大的新闻报道。
停机时间
这座城市几乎没有旅游景点,因此博物馆为那些享受停工时间的石油和天然气工人提供了拍照的机会。1991年,苏联解体后,埃克森美孚(ExxonMobil)和壳牌(Shell)等公司纷纷涌入这里。
契诃夫时代的俄国囚犯在这里挖煤,1904- 1905年的战争中,日本打败了沙皇军队,控制了岛屿的南部,包括尤日诺-库页林斯克,并从被吞并的朝鲜派遣工人到这些煤矿。
库页岛地区博物馆(Sakhalin regional museum)是这座主要由苏联人建造的城市的主要地标。二战结束后不久,红军占领了整个库页岛,日本人用引人注目的宝塔式屋顶建造了这座博物馆。
该博物馆的花园是一辆日本坦克的所在地,1945年,苏联军队占领邻近的千岛群岛(Kuril islands)时击毁了这辆坦克,引发了一场仍然棘手的领土争端,导致俄罗斯和日本未能签署正式结束敌对状态的和平协议。
日本新任首相岸田文雄(Fumio Kishida)本月重申,日本对四座有争议的千岛群岛(Kuril islands,日本称其为“北方四岛”(Northern Territories))拥有主权,这促使克里姆林宫再次拒绝此类主张。
然而,与此同时,俄罗斯-日本-荷兰财团萨哈林能源(Sakhalin Energy)正将其首批“碳中性”液化天然气(LNG)运往日本,这表明政治甚至有争议的领土并不一定会妨碍业务。
在库页岛生活的许多方面都能感受到能源行业的影响,俄罗斯已承诺在该国的一个试点项目中,到2025年实现碳中和。
石油和天然气的收入帮助库页岛居民应付因地处偏远而膨胀的生活成本,甚至还流向了契诃夫博物馆,最近在那里举办了一场图片展,由库页岛能源公司联合赞助。
在这场名为“库页岛的能量——镜头中的生命”的展览的宣传横幅上,一艘液化天然气油轮穿过一片纯净的海洋,驶向完美的日落——仿佛今天对污染和全球变暖的恐惧就像契诃夫时代的地狱监狱岛一样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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